作为一个在西方国家长大的中国移民的孩子,我年轻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融入那里。我的父母在上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从广东省移民到澳大利亚悉尼,当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的边缘。他们定居在郊区(一个以白人为主的社区,现在拥有丰富的多元文化),并尽最大努力融入当地社会。每天,他们送我们去学校,带着他们学到的标志性午餐:维吉米三明治。
但那个三明治只是掩盖了家里真正发生的事。我母亲经常热情地做广东菜;她的厨房不断提醒着她遥远的家乡。早上,我发现她弯腰驼背锅比如炒饭、拌酱油面,或者把通心粉汤舀进碗里。这是我们的早餐,尽管我喜欢这些菜,但它们也每天提醒我,我并不像我渴望的那样是澳大利亚人。我想知道早餐吃一碗玉米片是什么感觉。
我们经常听到食物将我们团结在一起,但对于移民的孩子来说,它也可以分裂我们。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我意识到学校里所有让我和其他孩子不同的东西,而食物似乎是我与众不同的最有形的表现之一。有一次,我问爸爸奶酪是什么味道;第二天,他给我带回来一包卡夫单打巧克力,那是一种独立包装的方形巧克力,对我来说就像金子一样珍贵。很快,卡夫奶酪就成了我们日常饮食中的主食。让我高兴的是,我母亲尝试着做了烤奶酪三明治,但有一点不同——面包上放着一块块叉烧和细碎的葱花,上面覆盖着融化的加工奶酪。我已经吃素25年了,但我仍然梦想着那个烤面包三明治的美味和天才。
纵观历史,移民们一直是厨房里即兴创作、改编和发明的最热心的支持者。回想起来,我意识到我对第三文化烹饪的热爱始于我母亲的中国厨房。尽管她每天晚上都会做传统的粤菜,但有迹象表明,她的烹饪和技术中渗透着第二种文化。她经常会把红皮法兰克福香肠和酱油、白胡椒粉一起上,或者在糖醋酱里加番茄酱。她用微波炉煮新鲜的米粉,在早上的烤面包上撒上大量炼乳(这无疑是她在香港生活期间养成的习惯,她在那里等待前往澳大利亚)。